时值戊申月,序属仲冬、偶有问者,探寻汉字部首与生肖纪年之关联,特以饣偏旁是什么生肖年为题、此问颇具巧思,实则将文字构造之学与民俗纪年之法并置一处,欲寻其间的隐秘勾连。
欲解此惑,当溯其源、饣,俗称食字旁,其本字为食、在甲骨文与金文中,食字形如一人张口,上有食器,中有盛粮,形象地描绘了进食之态、故而,凡带有饣偏旁的汉字,其意大多与食物、餐饮、饥饱等口腹之事紧密相连、譬如饭、饮、饥、饿、饱、餐、馆、饼,无一不围绕着人类最基本的生存需求——饮食、此乃汉字表意之精髓,以部首为纲,统领万千字形,示其义类、汉字之构,有其章法,此为文字学之范畴。
再观十二生肖,亦称十二属相,分别为:子鼠、丑牛、寅虎、卯兔、辰龙、巳蛇、午马、未羊、申猴、酉鸡、戌狗、亥猪、此体系源于上古先民对天象的观测,与十二地支一一对应,用以纪年、纪月、纪日、纪时、生肖之序,亦有其源流,关乎宇宙时空、阴阳五行,是中华文化中一套独立的计时与哲学符号系统、其核心在于时间与周期,而非文字的形与义。
将两者并论,饣偏旁是什么生肖年这一问,便如问竖心旁是何节气、草字头是何方位一般,其体系不同,归属各异,无法直接对号入座、汉字的偏旁部首,是静态的、基于意义分类的符号;而生肖纪年,是动态的、基于时间循环的符号、二者分属不同文化维度,并无直接的隶属或对应关系。
话虽如此,若从文化寓意与生活想象的层面去探寻,倒也能发现一些有趣的牵连、谈及食,十二生肖中确有几位与此关联甚深。

首当其冲者,非亥猪莫属、猪在传统文化中,常与富足、丰饶相联系、肥猪拱门被视为财富临门的吉兆、猪的形象总是圆润丰满,其生活习性亦离不开吃与睡、在民众的普遍认知里,猪是最懂得食之乐趣的生肖,其福气也往往体现在口福之上、从这个角度看,若要为饣偏旁在十二生肖中寻一个最具代表性的形象大使,亥猪可算当仁不让、众多与饲养、宴饮相关的场景中,猪都是不可或缺的主角、汉字饲中虽无饣,其动作却与猪的生命状态紧密相连。
其次可论子鼠、鼠虽身形微小,却以善于觅食、囤积粮食而著称、在乡土故事中,老鼠总与粮仓、厨房形影不离、它们对食物的敏锐嗅觉与不懈追求,亦是对食的一种极致表现、鼠咬天开的神话,更是将它与开天辟地、带来生机联系在一起,而生机之始,便在于有食可觅、故而,子鼠与饣偏旁所代表的饮食活动,存在一种生存策略上的强关联。
如丑牛、午马,皆为食草之畜,是人类重要的劳动力与伙伴、它们一生勤恳,所需不过草料与水,是食之朴素的代表、汉字饲,意为喂养牲畜,所饲者常为牛、马、猪、羊等、这个动作本身,便是饣旁意义的一种延伸、人们通过饲来保证这些生肖动物的健壮,进而获得耕作、运输与肉食的来源,形成了一个围绕食的生态循环。
甚至于辰龙,虽为神兽,却也离不开人间的供奉与祭祀、祭龙求雨、祈求丰收的仪式中,丰盛的祭品是必不可少的环节、这些祭品,便是饣偏旁所涵盖的各种食物、人们以飨神龙,期盼风调雨顺,五谷丰登、此处的食,已升华为一种沟通天地、祈福禳灾的文化行为。
由此可见,虽然从文字学的严格定义上,饣偏旁无法对应任何一个特定的生肖年,但从文化的广阔视野来看,它所代表的饮食主题,如同一根无形的丝线,贯穿着十二生肖的诸多传说、习性与象征意义之中、它不仅是亥猪的富足、子鼠的机敏,也是丑牛与午马的力量源泉,更是人们对辰龙献上的虔诚祈愿。
探究饣偏旁是什么生肖年这个问题,其价值不在于得出一个非此即彼的答案,而在于启发我们去思考汉字、生肖乃至整个传统文化体系之间,那种看似疏离却又彼此交融、相互映照的奇妙关系、每一个汉字,每一个生肖,都是一个文化符号的入口,背后连接着一片广阔的田野,等待着有心人去耕耘与发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