探究公元653年之生肖,当追溯至中华之干支纪年法、此法以十天干(甲、乙、丙、丁、戊、己、庚、辛、壬、癸)与十二地支(子、丑、寅、卯、辰、巳、午、未、申、酉、戌、亥)依次相配,构成六十个组合,循环往复,以纪年、月、日、时、此六十组合,俗称六十甲子。
生肖,即属相,由十二地支所定、每一地支对应一种动物,顺序为:子鼠、丑牛、寅虎、卯兔、辰龙、巳蛇、午马、未羊、申猴、酉鸡、戌狗、亥猪、欲知653年之生肖,必先确定其干支年份。
推算干支年份,有简易之法、以公元纪年减去3,所得之数除以60,其余数便对应着六十甲子表中的顺序、以653年为例:
(653 - 3) ÷ 60 = 650 ÷ 60 = 10,余50。
这个余数50,便是其在六十甲子周期中的位置、我们从甲子(1)开始数,第50位即是癸亥、天干为癸,地支为亥、既然地支为亥,对应十二生肖之末位,故公元653年,乃是猪年、具体而言,是癸亥猪年。
癸,五行属水,且为阴水,如溪流、雨露,细腻而渗透、亥,其本身五行亦属水,且为十二地支之终、癸亥相合,水势颇旺,乃水猪之年、古人认为,水主流动、智慧与变化,癸亥之年,往往意味着表面平静之下,暗流涌动,隐藏着深刻的变革与权谋、这一年的历史,恰恰印证了这种特质。
公元653年,正值大唐盛世,在位的皇帝是唐高宗李治,年号为永徽四年、此时的唐朝,国力强盛,疆域辽阔,承袭着贞观之治的余晖、帝国的政治核心,却正在酝酿一场巨大的风暴,这场风暴的中心,便是日后的一代女皇——武则天。

永徽四年,对于唐高宗的后宫和整个朝堂而言,是极为关键的一年、此时的武昭仪(武则天)正备受高宗宠爱,但皇后之位仍由王皇后占据,后宫之中还有萧淑妃与其争宠、王皇后与萧淑妃为联手对抗武昭仪,常常在高宗面前数其不是、这一切并未动摇武则天在皇帝心中的地位、她深知,要巩固自己的位置,乃至问鼎后位,必须扫清前朝的政治障碍。
恰在这一年,爆发了一桩震动朝野的大案——房遗爱谋反案、房遗爱是开国名相房玄龄之子,亦是唐太宗之女高阳公主的驸马、此案牵连甚广,涉及皇室宗亲、开国元勋之后多人,包括薛万彻、柴令武以及荆王李元景等、案件的起因错综复杂,既有他们对长孙无忌等辅政大臣专权的怨怼,也有个人政治野心的膨胀。
朝廷对此案的审理,由长孙无忌亲自主持、长孙无忌是唐高宗的亲舅舅,也是贞观名臣之首,权倾朝野、他利用这次机会,大兴诏狱,不仅将房遗爱、高阳公主等人赐死,更将打击范围扩大到了自己的政敌、吴王李恪,作为唐太宗的儿子,英武贤明,素有声望,一直被长孙无忌视为潜在的皇位威胁、在此案中,长孙无忌借机罗织罪名,将吴王李恪牵连进去,最终迫其自尽、李恪临死前大骂:长孙无忌窃弄威权,构害良善,宗社有灵,当族灭不久!此言竟一语成谶。
这场政治清洗,使得关陇集团内部的元老重臣势力遭到沉重打击,为唐高宗和武则天后续的权力集中扫清了道路、表面上看,这是长孙无忌在巩固自己的权势,但从结果来看,最大的受益者却是正在后宫步步为营的武则天、旧的贵族势力被削弱,为她日后废王立后,乃至垂帘听政,铺就了血染的阶石。
653癸亥猪年,虽属相为猪,象征着敦厚、富足与安乐,但其年份的历史底色却是冰冷而诡谲的、正如癸亥之水,表面看似波澜不惊,水面之下却是盘根错节的利益纠葛与生死搏杀、永徽四年的这场风波,深刻地改变了唐朝初年的政治格局,是唐高宗时代从继承走向转折的关键点。
从生肖文化本身来看,猪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占据着重要的位置、它是十二生肖的收官之神,象征着一个周期的圆满、汉字家,其下部就是豕,即猪,意味着有猪的居所才算是一个完整的家,体现了农耕文明中猪对于财富和家庭的重要性、猪的形象通常与憨厚、诚实、与世无争联系在一起,被视为福气的象征、人们常说肥猪拱门,寓意着财富自来。
将653年的历史风云与猪的生肖寓意对比,会发现一种强烈的反差、本应是安稳、积累财富的年份,却上演了帝国最高层级的残酷斗争、这或许也揭示了历史的一种复杂性:任何一个时间切片,都同时包含着宏大的叙事与个体的命运,既有文化符号的美好期盼,也有现实政治的冷酷无情、癸亥年的水性特质,其变化莫测、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力量,似乎比猪的温厚更能诠释那个时代的底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