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年并非寻常的鸡年,若要深究其内涵,则需从中国古老的干支纪年法谈起、天干有十,曰甲、乙、丙、丁、戊、己、庚、辛、壬、癸;地支有十二,曰子、丑、寅、卯、辰、巳、午、未、申、酉、戌、亥、天干与地支依次相配,六十年为一甲子循环,周而复始,构成了中华文明独特的时间坐标、公元245年,天干为乙,地支为酉、酉在十二地支中对应生肖鸡,故此年为鸡年。
天干乙,在五行之中属木,且为阴木、乙木之象,非参天巨木,而是藤萝、花草之属、其性柔韧,善于攀附与变通,看似纤弱,却蕴含着顽强的生命力,能于夹缝中求生,于逆境中开花、乙木之人,心思细腻,性情温和,富有同情心与极强的适应能力。
地支酉,五行属金,亦为阴金、酉金之象,非刀剑斧钺之刚猛,而是珠玉、首饰、或是打磨精细的器物、其性内敛、精致、讲究规矩与条理、酉时,正当黄昏日落,万物收敛,故酉金亦有收成、清算、整肃之意、属鸡之人,大多精明干练,观察力敏锐,注重细节,有追求完美的倾向,言辞亦常如金石般精准犀利。
将乙木与酉金结合,便是乙酉这一年的独特气象、乙木在上,酉金在下,构成了一幅金克木的图景、这是一种内在充满张力的组合、柔韧的藤蔓(乙木)试图缠绕在锋利的金石(酉金)之上,这本身就带有一种矛盾与冲突、酉金的规整、严苛,会不断修剪乙木的随意生长;而乙木的韧性与生命力,又使其不甘被完全束缚,总会寻找新的方向蜿蜒而出。
公元245年这一整年的气运,便可推演出几分端倪、它预示着一个在既定规则与秩序之下,依然暗藏着变化与抗争的年份、表面或许平静,但内部的权力结构、人际关系都处于一种微妙的制衡与博弈之中、如同精美的盆景,虽经修剪,枝叶仍在悄然伸展、决策者往往会表现出谨慎、注重细节的一面,但其行动背后,却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、更为灵活与长远的目的、对于生于此年之人,其性情亦深受影响,常表现为外在谦和有礼,内心却有坚定的原则与傲骨,是典型的外柔内刚、他们善于在规则中找到回旋的余地,行事周密,却又不失变通。

欲理解乙酉鸡年,不可不观其历史坐标、公元245年,中华大地正处于三国鼎立的后期、此时的魏、蜀、吴三国,早已不复赤壁之战前后的英雄辈出与气吞山河、这是一个英雄凋零,后继者在庞大国家机器中进行权力角逐的时代。
在曹魏,皇帝曹芳年幼,大权旁落、宗室曹爽与太傅司马懿之间的对峙已日趋白热化、曹爽广布党羽,排挤异己,试图将司马懿架空,其行事风格张扬而急切、而司马懿则以退为进,称病不出,暗中积蓄力量,静待时机、这正是乙木与酉金之争的绝佳写照:曹爽集团如肆意生长的乙木,看似繁茂,根基却浅;司马懿则如深藏的酉金,收敛锋芒,静待收割之时、公元245年,整个洛阳的政治空气都弥漫着这种紧张而诡异的平静,一场颠覆性的政变(高平陵之变)正在暗中酝酿。
在蜀汉,后主刘禅在位,大将军蒋琬于此年病逝,费祎接任、蜀汉国力日衰,维持北伐已是强弩之末,政局进入一个相对保守的守成阶段、而在东吴,老迈的孙权正为继承人问题而烦恼,其子孙和、孙霸之间的二宫之争愈演愈烈,最终导致朝堂分裂,国本动摇。
放眼望去,公元245年,无论魏、蜀、吴,都处在一个内部矛盾激化、权力面临重新洗牌的关键节点、这与乙酉干支所揭示的金克木的内在张力、整肃与变革并存的意象,不谋而合、时代的大潮,正是在这种看似平缓的流动下,积聚着改变流向的巨大能量。
生肖鸡本身所代表的特质,是守信、准时、善于观察与分析、鸡鸣报晓,象征着光明与秩序的到来、酉时日落,又代表着一日的终结与盘点、这种开始与结束、光明与审判的双重意象,赋予了属鸡之人一种独特的严肃性、他们是天生的管理者与批评家,对不公不义之事难以容忍,常常直言不讳。
而乙酉年出生的木鸡,则在金的锐利之外,多了一份木的仁和、他们不像其他属鸡者那般锋芒毕露,更懂得人情世故,擅长协调与沟通、其内心的固执与对原则的坚守,分毫未减、他们的一生,往往都在寻求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平衡,在维护内心秩序的努力去适应外部世界的变化、这种内在的挣扎,既是他们的苦恼之源,也是他们成就事业的动力所在、他们的人生,恰如在坚硬的岩石上,开出一朵柔韧而美丽的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