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值乙巳蛇年深秋,金风送爽,丹桂飘香、偶有故人来访,围炉夜话,谈及往昔趣闻,不禁忆起癸卯兔年元宵佳节之时的灯谜盛会、席间有人笑问:兔年灯谜,其谜底究竟是何生肖?此问看似简单,实则内藏乾坤,颇值得玩味。
所谓兔年灯谜,其所指并非固定不变、此语可作两解、其一,乃是谜面与兔这一生肖息息相关,谜底直指卯兔本身、其二,则是在兔年这个特定的时间节点上所出的灯谜,其谜底可包罗万象,涵盖十二生肖中的任何一个、人们常问的,多半是前者。
若论谜底为兔的灯谜,那便如恒河沙数,千姿百态,既有通俗易懂的白话谜,亦有引经据典的文言谜,皆是中华文字智慧的结晶。
最为人所熟知的,莫过于描其形貌、述其习性的谜题、譬如这一则:红眼白毛一身装,爱吃萝卜和青菜,两只耳朵长又长,蹦蹦跳跳真可爱、此谜堪称老少咸宜,谜面寥寥数语,便将一只活泼灵动的白兔形象勾勒得栩栩如生、红眼白毛是其标志性的外貌,爱吃萝卜青菜点明其食性,长耳朵与蹦跳更是其最显著的特征、谜底兔,几乎是脱口而出,毫无悬念。
又有谜云:耳朵长,尾巴短,只吃菜,不吃饭、此谜与前一则有异曲同工之妙,愈发凝练、吃饭在此处特指人类食用的五谷熟食,以此与兔子的草食习性作出鲜明对比,简练而精准、这种类型的谜题,其趣味在于通过观察生活,将动物最广为人知的特点加以提炼,化为琅琅上口的文字游戏。

倘若要寻些更具文人气息的谜题,则需向神话传说与古籍中探寻、例如:嫦娥怀中物,玉杵月中捣、此谜便非寻常百姓能轻易猜中,需对中华神话有所涉猎、传说月宫之中,不但有清冷美丽的仙子嫦娥,更有一只不知疲倦、以玉杵捣制长生不老药的玉兔、此兔便是嫦娥的忠实伙伴、谜面不直接描述兔子形态,而是通过其在神话故事中的角色与场景来暗示,意境悠远,格调高雅、猜中此谜者,不仅是猜中了谜底,更是与千百年的文化传承进行了一次心灵上的沟通。
再看一则更显巧思的谜语:不是狐,不是狗,前面架铡刀,后面拖扫帚、这个谜语充满了比喻与联想,趣味横生、不是狐,不是狗,首先排除了两种外形略有相似的动物,缩小了猜测范围、前面架铡刀,此铡刀并非真刀,而是绝妙地比喻了兔子那两对标志性的、善于啃食草根树皮的门牙,形象而略带夸张、后面拖扫帚,则是对其短小而毛茸茸的尾巴的生动描绘,如同一把小小的扫帚、此谜将兔子的身体部件拆解开来,用毫不相干却又神似的物件来替代,让人在忍俊不禁中恍然大悟,拍案叫绝。
从这些谜题中不难看出,谜底为兔的灯谜,其创作思路大抵围绕几个核心:一是兔子的生理特征,如长耳、短尾、三瓣嘴、红眼睛;二是兔子的生活习性,如食草、善跑、挖洞;三是兔子在文化与神话中的独特意象,如月宫玉兔、与卯时辰的关联、制谜者正是抓住了这些深入人心的文化符号,加以巧妙编排,才构成了一道道引人入胜的谜题。
回到最初的问题,兔年灯谜答案是什么生肖?、若是在兔年元宵的灯会现场,这个问题的答案便充满了不确定性、彼时悬挂的灯谜,谜底可能是龙,取其龙马精神之意;也可能是马,祝愿来年马到成功;甚至可能是猪,寓意富足圆满、灯谜作为一种节庆活动,其内容往往会融入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期盼与祝福、在兔年猜一个谜底为蛇的灯谜,为即将到来的蛇年讨个好彩头,亦是情理之中的事。
当人们脱离了具体的时空背景,在寻常日子里探讨兔年灯谜时,其语境已然发生了变化、此刻,兔年更像是一个定语,用以修饰灯谜,意在探寻那些与兔这一文化符号紧密相连的智慧结晶、问题的答案便清晰而确定地指向了十二生肖中的第四位——卯兔。
究其根本,无论是猜谜还是制谜,都是一场围绕着汉字展开的思维游戏、一个简单的兔字,可以延展出温顺、敏捷、洁白、祥瑞等多重文化内涵、而灯谜,正是将这些内涵打碎、重组,再用曲折隐晦的语言包裹起来,等待着有心人去层层剥离,最终发现那藏于深处的、简单而又璀璨的谜底、它考验的不仅是知识的广度,更是联想的能力与思维的灵活性、这或许就是为何千百年来,上至王公贵族,下至贩夫走卒,都对这小小的灯谜乐此不疲的缘由罢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