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的秋意,在十一月已然深重、窗外枯叶随风打着旋,屋里的人,对着一杯凉了的茶,心里也盘旋着一些解不开的结、这结,或许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:亡妻是什么生肖年?
这个问题,问的不是一个简单的属相,问的是一段岁月,是一份沉甸甸的思念、当记忆的细节开始在时间的冲刷下变得模糊,抓住一个确切的标记,仿佛就能重新描摹出她的轮廓。
夜深人静时,这个念头会不期而至、或许是整理旧物,看到一张泛黄的合影;或许是儿孙绕膝,问起奶奶的故事;又或许,只是在某个寻常的午后,阳光洒在空荡荡的椅子上,你忽然就想知道,那个陪伴你走过半生的她,究竟属什么。
要找到答案,其实并不难、最直接的法子,是找到她的身份证件、那张小小的卡片,或者那本记录着家庭变迁的户口簿,上面清清楚楚地刻着她的出生年月日、只需将公历年份对照生肖表,答案便一目了然、同样,你们的结婚证,也是一个可靠的信物、打开那红色的封皮,上面的数字不仅是法律的印记,更是你们共同生活的起点、当指尖抚过那熟悉的姓名和日期,那一刻,寻找的不仅仅是生肖,更是对往昔的追溯。
如果这些物件已不易寻找,不妨问问还在世的亲人、打一通电话给岳父岳母,或是她的兄弟姐妹、这通电话,开头或许会有些沉重,但当话题转向过去,谈起她小时候的趣事,谈起她的出生年份,电话两头的沉默会被温暖的回忆填满、老人家对日子的记忆,尤其是农历,往往比我们这些用惯了公历的人要清晰得多、他们可能会直接告诉你:你媳妇儿啊,属龙的,那年冬天雪下得可大了、一句话,一个生肖,连带着一个生动的场景,她的形象便立刻鲜活起来。
还有一个办法,需要你静下心来算一算、你一定记得她离去时的年纪,是周岁还是虚岁、我们中国人习惯算虚岁,即出生时便算一岁、计算的公式很简单:她离世的年份,减去她的享年(虚岁),再加上一,便是她的出生年份、举个例子,如果她是在2022年离开,享年六十八岁,那么她的出生年份就是 2022 - 68 + 1 = 1955年、1955年,农历乙未,是羊年、如此,一个温婉如羊的女子形象,便与你的记忆重合了。
为何要如此执着于一个生肖?

因为在我们的文化里,生肖不仅仅是一个符号、它是一个人生命最初的烙印,似乎也悄悄预示着一生的性格与命运、你会忍不住去想,属虎的她,是不是骨子里就带着那股不服输的劲儿,无论生活多难,都挺直了腰杆?属兔的她,是不是真的如人们所说,善良、温和,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,给了你一个最安稳的港湾?属马的她,是不是一生都在为家庭奔波,从未真正停歇过脚步?
找到她的生肖,你就能用一种简单而又充满想象力的方式,向晚辈们描述她、你可以告诉孙子:你奶奶属猴,所以她特别聪明,手也巧,什么东西到她手里都能修好、这比干巴巴地说她是个能干的人要生动得多、一个生肖,就像一个故事的引子,串联起无数个关于她的鲜活片段。
更深一层,这个探寻也可能与一些传统的仪式相关、比如,为她立碑、墓碑之上,除了姓名,最重要的便是生卒年月、这年月,不仅要有公历,更要有农历干支和生肖、这是对一个生命完整的记录,是让她在这方土地上安息的凭证、每一个刻下的字,都承载着尊重与哀思。
在一些地方的习俗里,夫妻合葬也会考虑到生肖、并非迷信,而是一种朴素的愿望,希望两位逝者在另一个世界也能和谐相伴,互相照应、了解她的生肖,是为了让这份身后事办得更圆满,让生者的心得到一份安宁、这背后,是对传统的一份敬畏,更是对亡妻最后的一份体贴。
从一个简单的问题开始,到翻箱倒柜寻找旧物,再到与亲人通话回忆往事,这个过程本身,就是一次深刻的悼念、你寻找的,是一个生肖;你重温的,却是一整个人生。
当最终确认了她的属相,比如,是龙、你可能会在某个龙年的春节,望着天上的烟花,心中默默对她说一句:你的本命年到了、仿佛她从未离去,只是换了一种方式,存在于时间的循环之中。
那个生肖,如同一个温暖的印记,刻在了岁月里,也刻在了你的心里。
